黑暗里他只能借着落地窗渗透进的城市灯光看清床上人的侧脸轮廓，斐子瑜靠近、低头，带着一身寒气亲吻。
“我没想到是你……”他决定糊弄过去。
这话说得迷迷糊糊、嘟嘟囔囔的，表面上听起来是在解释……
虞欢心里一紧，头脑瞬间清醒，偏头躲过男人下压的唇，冰凉的触感落到了自己的侧脸。
虞欢用力眨了好几次眼睛，心中思索怎么解释。
斐子瑜心烦意乱，‘啪’地一声把楼下的灯全开了，明晃晃把屋里衬得如白昼一般亮堂。他最厌烦这种下大雨的晚上，杂乱无章的雨声在黑夜里放大到可怕程度。
果然，斐子瑜眯了眯眼，退开些距离，掐着少年的下巴把虞欢撇开的脸扭正，开口带着明显的不悦：
但在斐子瑜耳朵里却很尖锐。不是我还能是谁？还有谁之前这么亲过你吗？
一楼一片漆黑，那个新手家庭医生已经走了，整个小楼里看着空荡荡的没有生气。
“你还跟我耍小脾气？”
是夜。
斐子瑜带着一身寒气进门，雨太大了，伞面没能完全阻隔掉水汽。
意识到自己举动的虞欢呼吸一滞，浑身都僵了。
偏生斐子瑜这时候不喜欢，从旁边抽屉随便抽根领带，把少年的眼睛完全遮住，“学校里不是挺纯的吗，床.上怎么这么*？”
斐子瑜皱着眉伸手去探虞欢的额头，还是烫的，低声说了句‘麻烦’，抛去脑子的想法不管不顾亲上少年的脖子。
红色超跑疾驰而过，将雨丝都带得偏移了许多。
感冒发烧的少年看起来更淫.靡，眼尾的红晕压都压不住，眼睛里的水光雾蒙蒙、湿漉漉，生得是多情万种，带着撩人的毒钩。
视网膜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，虞欢眼里泛起生理性泪水，半垂眼道：
男人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烦躁。
他迷迷糊糊睁眼，黑暗里，斐子瑜放大的俊脸，滑落的发丝和唇瓣上啃咬的触感……
倾盆大雨的夜晚总让他孤独，斐子瑜不想一个人呆着，他想起临走之前还在输水的少年。
虞欢睡得并不踏实，一团冷气突然靠近还剥夺他的呼吸，像是沉入了幽深无底的海里。
男人快步上楼，扭开卧室的门。
秋雨还在下，不是缠缠绵绵的细雨，噼里啪啦的雨声盖过世界其他的音量，地把城市的边角都融化模糊。
不好的回忆像雨似的一点一滴渗透衣物，覆盖上皮肤，湿了水的布料跟狗皮膏药粘黏进毛孔，把表皮泡白泡皱。
大抵是自家小宠物被别人揉了毛，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玩意儿，但还是能激起他心底的独占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