玹璃地西,夕阳更美。落日的余晖斜洒在玹璃的大陆上,映得人心迷迷。离开曲临风那处后,沈玖画便同苏韵忱寻了一处客栈,要了两间房。
店家见来人是沈玖画与苏韵忱,遂将二人升了上房。想来多是曲临风授意,白得的便宜沈玖画方不会不要。
这几年她多是风餐露宿,自是知这饿饱冷暖的重要,加之离开耀杭前将身上大半的银子尽给了那许老四还账,时下已是所剩无几,能省则省,毕竟她亦不知来路会如何。
且行且看罢。
将包裹放进了房,稍作整顿后,沈玖画见时辰尚早,又对这玹璃颇感兴趣,遂寻了苏韵忱一道出街作游。能又与沈玖画相处,苏韵忱对此自是少不得些久欢心。毕竟她们回了房后便没了然后。
傍晚的玹璃,商贩开始出没叫卖,“姑娘,二位姑娘,糖葫芦,冰糖葫芦,来两串罢!”
苏韵忱闻言停了脚,拾手拉住了沈玖画。苏韵忱拾手取下两串,从衣袖里掏出锭碎银给了商贩,转眸递给沈玖画一串,“玖画,我食不下。”苏韵忱静静看着沈玖画。
沈玖画闻言拾手而去,却在下一刻眸前一晃,繁灯初下的画面同此刻交融,晃动,最后破碎。
“玖画。”苏韵忱拾手覆上沈玖画的肩,将她的意识拉回。
沈玖画顿了顿,摇了摇头,“无碍。”再次接过糖葫芦,二人方朝前走。
眼帘前突而出现一台,台上立着几个正吟诗作对的文流。
“‘绿山本无忧,因风皱面。’”
“‘青山原不老,为雪白头。’”
“好!”
“游西湖……”
……
“玖画可欲一试?”苏韵忱将食尽的竹签背后,拾指弹到了背后的树干上。竹签紧紧插入树干,余波震动。
“不了不了。”沈玖画闻言颇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,“我诗词不行,往昔在师门,亦没用心于此,便不丢人了,哈哈哈。”
思及彼时在霖潇门自己那跳脱样,沈玖画便觉尴尬。适才不过觉得这画面有些相熟,遂多看了两眼,若是让她上,那倒是不必了。
“是吗……”苏韵忱闻言顿了顿,却是颇生兴起,“那玖画便只当是陪我一试如何?”说着,苏韵忱便拾手拦腰将沈玖画拥入怀,凌步飘飘朝台上而去。
待沈玖画反应过来时,那人已是落地松了手。
正比对的文流见突然出现的二人皆是一惊。
苏韵忱上前朝众人作了一揖,“在下拙识,欲前来一试。”苏韵忱说罢回眸笑看沈玖画,沈玖画一愣。
须臾便从文流中行出一彬彬有礼的男子,男子便是叶初阳。苏韵忱只觉来人与叶宿雨眉眼有些相似,但亦未做多言。
叶初阳笑着回揖,“姑娘不必多礼,想必二位便是途至我玹璃之人吧。”
这消息,已在玹璃城内传尽,玹璃城池本就不大,来来往往皆是熟识,这面生之人,遂是一眼便知。
“正是。”苏韵忱起身,看向仍静立的沈玖画,继而转眸,“在下苏韵忱,此乃家妹。”
“苏姑娘有礼,在下叶初阳。”叶初阳笑道,“既苏姑娘有闲志,叶某便相赋与苏姑娘尽兴。”
原是叶宿雨兄长,难怪……苏韵忱心道,遂颔首,“叶公子请赐教。”
“苏姑娘先请。”叶初阳笑着将手背于后。
苏韵忱这方道,“‘鸡饥争豆斗’。’
叶初阳对:“‘鼠暑上梁凉’。”
叶初阳反道,“‘蚕为天下虫’。”
苏韵忱跟对:“‘鸿是江边鸟’。”
苏韵忱再道,“‘两树梅花一潭水’。”
叶初阳再对:“‘四时烟雨半山云’。”
众文流:“好!”
苏韵忱闻言笑了笑,顿语道,“‘烟锁池塘柳’。”
叶初阳闻言一怔,双眸惊睁,须臾方作揖,“苏姑娘文采卓然,是叶某输了。”
“叶公子承让,此乃绝对,本是在下失礼,还望叶公子莫怪。”苏韵忱回揖。
“苏姑娘承认,此对叶某确是听闻过,曾有所传言说涪佑出了佳对,叶某不才,亦有参闻过,甚觉无从相较,遂方未胯口作对。”叶初阳笑了笑,想起了几年前从一处游士口中听闻的佳对。
“哦?在下愿闻其详。”苏韵忱道,转身朝沈玖画看去。
叶初阳顿了顿,方转身仰眸,“烟锁池塘柳,椋坠漪镜炊。”
话落沈玖画便是一阵蹲地抱头忍痛。苏韵忱心下一惊,忙上前去。就在苏韵忱拾手覆上沈玖画肩那刻,沈玖画便昏了过去。苏韵忱眉宇紧蹙,心中尽是心疼,抱起沈玖画便凌步朝客栈赶。
叶初阳看着离去的二人,眸子渐自淡去,“此二位姑娘,甚有意思。”
“哦?是吗?”蓦地,一女子的声音从叶初阳身后传来,众文流见来人忙捏了一把汗,纷纷朝女子作揖后随即撒腿而去。
“呵,呵呵,是